第106章 媚娘扶墙 (2 / 2)
86文学网86wenxue.com
体内法力运转都似乎加快了一丝。
所有奉命值守在远处回廊与月门之外的侍女与护卫。
皆屏息凝神。
眼观鼻。
鼻观心。
连最细微的呼吸都放到最轻。
她们深知院内正在发生的一切。
早已超出了她们的认知范畴。
绝非她们所能窥探、所能议论。
她们只是本能地感到一种源自生命层次上的巨大压迫感。
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敬畏。
仿佛那紧闭的朱门之后。
正有一头沉睡万古的先天神凰。
正在经历涅盘的关键时刻。
或者说。
正在被一尊无法想象的无上存在。
以无上神通。
强行唤醒其血脉深处那早已沉寂的。
足以焚天煮海的古老力量。
第一日的深夜。
院中能量波动曾达到一个惊人的峰值。
一股炽烈如地心熔岩般的恐怖气息骤然爆发。
试图冲开束缚。
虽在刹那间便被那股无形伟力毫不留情地镇压下去。
但那一瞬间泄露出的丝毫余威。
依旧让整个凤栖楼所有修为有成的修士。
道心为之剧烈震荡。
气血翻腾。
仿佛末日临头。
第二日的午后。
那原本带着挣扎与痛苦的凤鸣之声。
逐渐发生了变化。
开始趋于一种和谐的律动。
一种蕴含玄奥道韵的节奏。
不再是痛苦的嘶鸣。
而是转化成为一种低沉而神圣的吟唱。
如同上古先民祭祀时歌颂天地的祷文。
那吟唱声穿透了阵法的隔绝。
虽无具体的词句内容。
却蕴含着某种直指大道的韵味。
让所有有幸听闻者。
道心深处不由自主地生出种种明悟。
往日修行中遇到的诸多关隘与疑惑。
竟在这似有似无的道音中。
寻到了豁然开朗的契机。
这无疑是天降的造化。
所有值守之人无不珍惜这千载难逢的机缘。
努力收敛心神。
试图捕捉、消化那断断续续的大道余韵。
她们明白。
这是院内那位神秘莫测的主人。
在办正事之余。
无意间散逸出的恩泽。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火媚娘。
其气息。
更是随着院内道音的起伏。
发生着翻天覆地的蜕变。
最初她那妩媚动人却略显浮华驳杂的力量波动。
正被一股蛮横而又精细到极致的伟力。
一遍又一遍地冲刷、提纯、锻打。
仿佛百炼精钢。
去芜存菁。
并被注入某种古老而尊贵的本源气息。
变得越发内敛。
越发深邃。
也越发的强大莫测。
其血脉深处。
某种沉睡的力量正被彻底激活。
朝着一个连她自己都未曾想象过的方向。
飞速进化。
时间。
在这紧张而充满期待的氛围中悄然流逝。
日落月升。
月隐日现。
当第二日的夜幕再次降临。
漫天星辰于天鹅绒般的天幕上闪烁之时。
院中那持续了两日两夜不曾停歇的凤鸣道音。
终于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逐渐减弱。
最终。
归于平寂。
万籁俱寂。
只剩下晚风温柔拂过千年梧桐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
以及那依旧如同亘古磐石般笼罩着庭院的无形力场。
默默散发着令人安心却又心悸不已的磅礴威严。
一切。
似乎都已尘埃落定。
一切。
又仿佛是一个全新篇章的序幕。
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
依旧紧紧闭合。
如同沉默的巨人。
无人知晓其内具体情形。
也无人有那个胆量上前叩问。
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那扇门的再次开启。
等待着见证。
一个经过彻底蜕变的。
或许将震惊四方的存在诞生。
风。
不知从何处而起。
卷起地上几片泛着淡金色泽的梧桐落叶。
让它们在空中打着旋。
飘向那深邃无垠的星空。
仿佛冥冥之中。
在预示着什么。
夜幕下的凤栖楼。
依旧灯火通明。
笙歌隐约。
却比往日多出了几分难以言说的肃穆。
与一种暗流涌动的期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悸动。
所有人心头都萦绕着同一个念头——
当黎明再次降临这片天地之时。
凤栖楼。
乃至更广阔的的世界。
或许将会因此而变得不同。
而这一切改变的源头。
红裙与罗衫,被随意地丢弃在玉榻之侧。
曾经高高在上的凤栖楼之主,此刻却如同一株最柔韧的藤蔓,将自己的一切,都缠绕在了那棵名为叶天的参天大树之上。
她不知疲倦地索取,又毫无保留地奉献。
直到王朝大比开始的那个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梧桐苑的静室之中。
叶天缓缓睁开了双眼,神清气爽,眸光深邃如渊。
而他身侧的火媚娘,却是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
她那张颠倒众生的俏脸上,残留着极致欢愉后的潮红,一双桃花眼水雾蒙蒙,充满了极致的疲惫,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归属感。
“主……主人……”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为叶天更衣。
然而,浑身上下那酸软无力的感觉,却让她刚刚撑起半个身子,便又无力地软倒了回去。
叶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自顾自地穿上衣衫,动作行云流水。
“好好歇着。”
淡漠的声音,传入火媚娘的耳中。
“是……主人。”
火媚娘的声音,细若蚊吟,带着一丝沙哑的妩媚意。
直到叶天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
她才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起身,赤着双足,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
最终,她只能无力地扶着静室的门框,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庭院的尽头。
双腿,仍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这位执掌皇城最大销金窟的女人,此刻,竟是连站稳,都成了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