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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卯时三刻前后,天才亮而已。

刘暮舟走到微草山庄门口时,就瞧见了七八个孩子在门前走拳,哼哼哈哈的。

有人给这些孩子喊号子,但门口没人,找了一圈儿才发现有个少年人叼着野草,半躺在房檐上,嘴里喊着:“都给我好好练,练不好不准吃早饭啊!”

此话一出,门前几个孩子中有人立刻长长啊了一声。

屋檐上的少年闻言,呵呵一笑:“小不点儿你还敢啊?昨儿是谁在床上画地图了?走完拳别人去吃饭,你自个儿站半个时辰桩!”

俗话说骂人不揭短,一句画地图,孩子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干脆也不继续走拳了,转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哽咽着喊道:“你想去走江湖,是师父不让你去又不是我不让你去,为什么把气撒在我身上?尿床怎么啦?你小时候不尿床吗?还说我!”

越哭越起劲,这猝不及防的放声大哭,倒是让屋顶少年手足无措。

几息之后,少年一个鹞子翻身落地,皱着眉头用手指点了点小男孩的脑袋:“嘛呢你?小不点儿还脸红?”

小男孩一把推开少年,哽咽道:“小不点儿咋了?小不点儿也是要面子的!小不点儿也要尊严的!”

少年嘴角一扯,“臭小子哪儿学的新词儿?”

虽然这么说着,但少年一弯腰就将那孩子抱了起来,然后笑着揉着孩子脑袋:“错了错了,大师兄错了,我给你赔不是。”

孩子又抽泣几声,结果突然之间仰头言道:“那要糖葫芦赔罪。”

没等少年答应呢,边上几个孩子都蹦了起来,“我也要我也要,大师兄,我也要!”

少年一脸无奈:“好好好,吃完早饭就去给你们买,不过事先说清楚,师父回来后要是问起来,我可没给你们买过啊!”

方才还哭唧唧的孩子一下子搂住少年脖子,嘿嘿笑着:“大师兄最好了!”

大孩子带着小孩子进门,在远处看了许久的刘暮舟三人嘴角都微微扬起了。

金樱子笑盈盈道:“这个师兄还不错。”

金无量笑着点头:“是不错,起码有个当师兄的模样嘛!”

刘暮舟早就换上一身淡青粗布长衫,也重新背上了剑,他挂好酒葫芦后往前走了一步,“看来杨泞不在,不过应该没走远,咱们进去讨碗水喝。”

说罢,刘暮舟走在最前面就往微草山庄大门去。只不过走了几步后,刘暮舟突然嘴角一挑,微微笑了起来。

金樱子身上禁制已经被解了,她自然知道门里面发生了什么。于是笑着说道:“这孩子真可爱。”

金无量点头道:“谨慎些的好。”

而此时,刘暮舟已经迈步往门内走去。

可就在腿要迈过门槛之时,一只稚嫩拳头如同离弦之箭般递出。

少年蓄力一击,本想着怎么都能将这偷偷摸摸看了半天的家伙打退一步。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人家也没阻拦他,就这么从他面前走过去了。

而方才他的出拳速度就像被放慢了无数倍。

一拳落空,少年眉头一皱,又起了一拳。

但这次,少年觉得这个背剑的家伙就像假的一般,明明打到了,却只是虚影。

刘暮舟也不想跟他玩闹了,于是抬手轻轻按住少年脑袋,少年人两只手只得乱抡,结果就是打不到刘暮舟。

刘暮舟无奈摇头:“别闹了,我找杨泞。”

少年皱着眉头,“你是什么人?”

刘暮舟解释道:“算是杨泞的朋友,好多年前来过这里。”

哪成想少年冷笑道:“胡说八道!我师父的朋友都是好人!”

刘暮舟闻言一愣,有些不解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好人?”

少年一本正经道:“钱师叔说了,好人都不好看。”

此话一出,刘暮舟先是一愣,随即便脸皮一侧,骂道:“哪个钱师叔?怎么能说这种话,简直误人子弟嘛!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吗?”

金樱子站在不远处,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可憋又憋不出,只好藏到金无量身后,双手抓住金无量后背衣裳,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正此时,一道布衣踏风而来,手持一杆长枪凌空劈下。

金无量无奈一笑,瞬息之间便悬浮半空之中,并指一点而已,轻而易举的拦住长枪。

布衣青年一个后翻落地,诧异道:“剑修?”

此时此刻,少年急忙大喊:“钱师叔,此人偷偷摸摸在外面看我们,还想进去!”

刘暮舟赏了少年一个脑瓜崩,少年人一下子龇牙咧嘴的抱着脑袋绷直身子跳了起来,实在是太痛了。

反观刘暮舟,转身望向那个看似三十出头儿实则有五十来岁的凝神初期,问道:“你教他的好人不好看?”

布衣青年闻言一愣,“没有啊!我可没这么说,我就是告诉他,长得太好看的女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小混蛋还学会拆我的话了?少的字被你吃了不成?”

少年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擦眼泪呢,哪里顾得上答话。那些眼泪是正八经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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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暮舟倒也没继续玩笑,一边自来熟的往山庄内走去,一边问道:“杨泞呢?”

姓钱的青年闻言,也不遮掩,直接答复道:“近来山上有许多古怪妖兽,我跟他分头出去猎杀,免得野兽进城害人。估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刘暮舟哦了一声,然后问道:“春柃呢?”

那位姓钱的青年猛的转头,“你……你还知道春柃?我也没见过你呀?”

刘暮舟摘下酒葫芦,淡然道:“我来这里的时候,杨露亭还活着。我走之前,杨露亭死了。杨泞与春柃过得如何?想必也是十分恩爱吧?”

青年却苦笑一声,摇头道:“春柃嫂子三年前就走了。”

刘暮舟搭在嘴上的酒壶一顿,而后转身:“走了?”

而那个少年人也不再揉头,而是轻轻一句:“师娘死了,为了救我而死的。”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轻轻拍了拍少年脑袋:“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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