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2章 真相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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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修为波动判断，实力与裴求仙大概在伯仲之间。
“哼！你们这些贱婢！竟然趁老夫不备妄图谋害少主！若非少主及时觉醒，老夫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那黑袍老人一把掀开头上的兜帽，露出了自己一脸鹰视狼顾之相的真容。
“少主无忧！待老夫出手，将这几个贱婢擒获！任由您处置！”
得益于黑袍老人的突然造访，菲那覆盖洞府镇压所有人的气场逐渐解除。
看似是因为对方的影响，实则陆安看得真切。
大概……是此方世界的天道，也就是世界意志出手了。
叶天的突然觉醒是一次干涉，见如此还是无法帮助他摆脱危机，便引来了这位黑袍老人。
属于是气运之子的标配，寻常手段根本杀不死，一旦过火，就连世界意志本身都会亲自下场。
但令陆安比较好奇的是，钟会不应该才是此方世界的主角么？
“哼！宵小鼠辈！死来！大天衍金刚印！”
黑袍老人出手便是雷厉风行。
一身元婴法力汹涌澎湃，随着他双手掐印，在身后凝聚出一尊数十米高的怒目修罗金刚法相，举起巨掌就要朝洞府内的众人镇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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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众人神色凝重，裴求仙半截古剑出鞘，叶天面露狂喜之色，自以为即将得救，在心底大呼系统牛逼。
却听一声清脆骨裂骤然响起，那不可一世的金刚法相竟瞬间凝滞。
风骤停，雨顿歇，连翻飞的枝叶都骤然定格——
天地间所有声响尽数消弭，唯余一句冰冷质问自黑袍老人身后响起:“你……要对我的笨蛋做什么？”
抬眸望去，就见不知何时，一个金发女子已然出现在黑袍老人身后，宛如来自上苍的使者，十二对半透明的翅膀舒展开来。
左侧翅膀羽翼丰满圣洁无瑕。
右侧翅膀骸骨凋零，象征着支离破碎的原罪。
此刻，她已然单手撕开黑袍，连带着底下的皮肉一同扯裂，五指径直探入，死死攥住了黑袍老人的脊椎骨。
什么元婴法力，在她面前就像个纯粹的笑话，形同纸糊般脆弱，丝毫不值一提。
这位女子的身份，裴求仙怎能不认得。
当初被她一同捡来上山的另一个女子，名为弥赛亚。
听起来有点像西域异人的名字，可实际上，却也是一个实打实的域外天魔。
只是很早之前，她就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自己独自下山，不知去向。
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与此同时。
被人贯穿血肉攥住脊椎骨，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大恐惧笼罩了黑袍老人，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可很快就绝望地发现，对方不仅是攥住了他的脊椎，更是通过肌肉神经的细微跳动，让他失去了咽喉部位的知觉，发不出半点音节。
“没事了，不必在乎这头贱畜。”
弥赛亚五指骤然发力，径直扯断黑袍老人的脊椎骨，将其活生生从血肉模糊的后背抽出来，任凭对方重伤濒死，单手将其从高空狠狠掼落地面。
只听一声闷响，老人四肢百骸尽皆粉碎性骨折，瞧这出气多进气少嘴角咕噜噜冒血泡的死样，眼瞅是命不久矣了。
“现在，还有人来救你吗？”
看着系统召唤来的救兵这般不堪一击，叶天心底只剩彻骨绝望。
颈间血痕不断渗出血迹，丝丝凉意蔓延开来，他的精神防线亦在这一刻濒临崩溃。
“不！你不能杀我！你杀不死我！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才是主角！我是死不了的！！！”
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明明自己才是主角，明明自己尚未大展宏图，连一个女人的手不曾摸到，怎可能要在这个地方倒下！
这应该是属于他的精彩人生！
重活一世，他要做一回真正的男人，而不是什么都要靠五指姑娘起飞的太监机长！
“我有天道气运加身！遇到任何危险都能化险为夷，你不可能杀我！”
事到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先前从钟会身上掠夺过来的浓厚气运。
按照气运之子的说法，像他这种主角，遇到任何危险都能化解危机，并且从中得到好处！
黑袍老人突然的出现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相信接下来也不会例外！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裴求仙等人个个神色阴沉凝重，显然知道叶天所言非虚。
这家伙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前尘经历的七世轮回便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
“你知道吗，我杀过很多气运之子，毁灭他们的世界，承纳位面气运、因果，亚托克斯一直以来，都是按照屠巫剑的炼制方式强化的……”
她相信在叶天的认知里，应该对屠巫剑这种东西并不陌生。
用亿万万人族生命血祭炼成的魔剑！
“系统！救我！！！”
巨大的生存压力之下，叶天再也忍不住仰天咆哮。
就在此时，眼前的漆黑面板也随之浮现出一行猩红血字。
「检测到宿主面临生死危机，正在启动紧急营救预案，助宿主逃脱险境！」
太好了！终于等到系统真正出手了！
听到系统要亲自出手，叶天顿时欣喜若狂，然就在他心生怨毒，暗自思考日后要如何从她们身上报复回来之时，眼前所呈现的一幕，却是惊碎了他的眼球，将那一直以来养成的“系统无敌”世界观斩得支离破碎！
此刻，却见那一语道破他穿越者身份的魔女，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
那是一双乌黑重瞳，瞳仁深处猩红翻涌，竟还渗着点点血珠，从眼眶淌出鲜血。
她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手持令人作呕的血肉魔剑，一剑……
斩在了自己所能看见的系统面板之上！
“这就是你的倚仗？”
她口中传出交叠的怪异重音，一部分是她本音的冷冽，另一部分却满是歇斯底里的狂乱，像两股疯魔的声线在喉间撕扯缠绕。
也正因这一剑，那原本唯有叶天可见的、险些被生生劈成两半的系统面板，就这么骤然暴露在所有人眼前，缺口处还不断喷薄出四散飞溅的光能粒子。
天……彻底塌了！
叶天从没遇到如此绝望的一幕。
自己最为倚仗的金手指，本该象征着无敌的外挂，竟然就这么被人一剑劈显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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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对吧！
系统什么的，难道不应该是没有实体的才对么，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凡有形无形之物，无有不斩，无所不断，何况……在这双魔瞳面前，概念亦可显形！”
一剑斩得系统显形，小魔女二话不说伸出左手，猛地拽住它顷刻炼化！
而后，一剑点爆了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叶天！
血肉之躯炸成漫天血雾，危机之时，他原本戴在腰侧的一块古朴令牌化为一束金光，裹挟着他的残魂化虹遁走。
余光注意到这一幕，菲并未阻拦。
叶天最大的倚仗，也就是「系统」已经到手，至于这人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
没了系统的帮助，废物终究是要被打回原形的。
“咦？你这笨蛋运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错，想不到这种小世界，竟然会催化出如此奇特的世界之心！”
这时候，弥赛亚从空中飞了下来，随手从黑袍老人的脊椎骨上掰下一块，扔进嘴里嚼了嚼。
而后一脸嫌恶地吐了出来。
“呸！果真是劣等贱畜，味道又腐又臭！”
她随手把一截脊椎骨扔到地上，言语之中尽显对此界一切生命的极致轻蔑与傲慢。
菲不置可否，低头打量着被炼化成一团乌黑本源的「系统」。
经过和亚托克斯的交流，她大概搞清楚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白了，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真正的穿越者。
这个所谓的「系统」，也不过是此界天道受到妖魔界污染后，扭曲分裂出来的产物。
简单来说。
这个世界的天道曾因妖魔界的锚定，受到了辐射扭曲。
天道有灵，将自身被污染的一部分世界本源强行分裂出来，机缘巧合落入叶天这个本地土着身上。
后来又因圣界辐射中所蕴含的来自诸多被吞噬位面的碎片化模因信息，被污染的世界本源在与叶天融合的过程中，为他植入了一段虚假的记忆，又根据适应需求，演变成了名为「系统」的存在。
说白了，叶天穿越者的身份从根本上就是假的，他只是从圣界辐射中，与某个已沦陷世界的信息碎片产生共鸣，自以为自己是那个世界的人而已。
而被污染的世界本源想发展壮大，就需要吞噬同化本位面的天道，不断掠夺世界的本源。
另一边，未被污染的天道为了与之抗衡，就选出了钟会这么个代言人，在他失败后不断重启世界，一次又一次寻找破局之法。
只可惜，被污染的世界本源能够潜移默化扭曲周围万事万物的思想认知，也就是常说的降智光环。
这也是钟会为何七世轮回，始终孤立无援的原因。
轮回的真相，便是如此。
关于这些小魔女并不在乎，她更在意这块受圣界辐射影响，被强行催化出来的特殊的世界之心！
它似乎从妖魔圣界的污染中得到了一些造化，继承了部分微末能力。
它似乎对本位面之外的断界层，具备一定的感知效果！
换言之，它拥有能模糊感应到其他世界的能力！